一只好斗的鸡(2)
我以为他在支持我的意见,忙接嘴问:“那么,这是一只母鸡啰?”“它也不像母鸡。”老先生毫不迟疑地说。
我和哥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还是村长开口了:“你们见过这类鸡吗?我们说没见过。
“这就是了,它也许是另外一类鸟。”老先生说。
他就是这样的令人啼笑皆非。我们只好到镇上去找克鲁兹先生。他是个研究家禽的专家,家里就开着个大蛋场。
克鲁兹先生午睡方酣,还高卧未起。我们不好打扰他,就将这只鸡在他家的院子里先放一阵子再说。
院子里的鸡群谁也不理我们这只雌雄难辨的宝贝鸡。而我们这只宝贝鸡并不因此而烦恼,它只是反宾为主地跑去追逐小母鸡,老实不客气地欺侮起它们来。
哥哥叫起来:“你看,你看,这不是公鸡的明证吗?”我不服气道:“这只能证明它是只带有公鸡脾气的母鸡罢了。”克鲁兹先生终于起床了,我们将鸡抓住,带了它进办公室去向他请教。
克鲁兹先生攒眉努目地看了一阵子,摇摇头说:“唔,小老儿才疏学浅,辨认不出来。我这辈子从没见过这样的鸡。”我们热切地问:“您有什么科学办法辨别母鸡公鸡吗?”“这个,当然有。只要瞧瞧鸡背上羽毛就行了。毛端圆的是母鸡,毛端尖的是公鸡。”我们三个将这鸡背的毛根根全看了,居然有尖有圆,尖圆俱备。
“奇怪,奇怪,确是咄咄怪事。这样吧,”这位专家建议,“我们只好杀了它,再来研究它个水落石出,如何?”哥哥摇摇头说:“对不起,这一着,我们慢慢再说吧。”我捧起鸡,两人灰溜溜地出来,一路上不吭一声。突然,哥哥用手指打了一个响亮的榧子,说:“有了,咱们上斗鸡场去。不斗赢了其他公鸡,你是不会死心塌地认输的。”“就这么办,”我说,“若是一只老母鸡能斗败一只斗鸡,我就认输。”我们脚步不停,奔到镇子上,来到了斗鸡场。哥哥四下里张望,想找一只合适的鸡来斗,最后,他竟选中了一只红公鸡。
“索性叫你认输认个彻底。”他说。
原来,这只红公鸡在斗鸡场很有名。它上过斗鸡杂志的封面,人称它是“斗鸡王”,被人夸成“无敌于天下”。据说,有一次,它逃进了森林,竟把周围农场里的母鸡全引诱出来,跟随在它身后。
我说:“哥哥,这鸡不是非律宾本地种,是得克萨斯种。拿我们的鸡跟它去斗,不是有些冤吗?”哥哥说:“要紧什么?斗败了它才称得上是英雄呢。”“刚傻了,”我有些神经紧张,“这红公鸡可是个刽子手,它斗杀过的鸡数不胜数,全省没一只鸡是它的对手呢。”哥哥不听我的。比赛安排好了,两只鸡的左腿各自给按上了 * 一般锋利的铁爪。
故斗开始了,红公鸡扬起了俊美的脑袋,傲慢地斜着看我们那只鸡,并抖开了它浑身的五彩斑斓的羽毛。接着,它在地上刨着,就像在为它的敌手挖坟墓似的。我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全身冷了半截,生怕咱们这鸡死在它的铁爪和利嘴之下。然而,奇迹出现了。突然,红公鸡的眼睛里流露出爱慕的神情来。它矮下身来,单翅着地斜着身子挨上去。这是公鸡对母鸡的求爱动作。这叫我们大家目瞪口呆,特别是那些为红公鸡下赌注的人。显然,这只斗鸡已爱上了我们那只,而我们那只鸡却毫不动心,它反利用了这一有利形势,“噗噗”两下,把它的铁爪插进了红公鸡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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