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哈欠的秘密(俄罗斯)(3)
叶尼奇长听见扫院子妇女对着他们的背影说:
“这些人啊!……把狗放凉台上就走了,它都快饿死了!”
科斯塔离开时,斗狗目送着他,眼睛里饱含着忠忱。狗脸上堆满了黑黑的皱纹,额头上横着一道道深褶子。它默默地摇晃着截短的尾巴。
叶尼奇卡突然想呆在这条狗身边了。然而科斯塔又匆匆往前走去。
在旁边一栋楼房的第一层有个男孩在生病——躺在床上。长着四条腿的黑木炭达克斯狗就是他养的。叶尼奇卡立在窗下,听见科斯塔同病孩子的对话。
“它在等你呢,”病孩子说。
“休养病吧,别着急,”这是科斯塔的声音。
“我在生病……我不着急,”病孩子回答,“如果我不能骑自行车了,没准儿就把车送给你。”
“我不要自行车。”
“妈妈要把拉普加卖掉。她早晨没时间和它散步。”
“我早晨来,”科斯塔想了一会儿说,“就是得非常早,在上学前。”
“你不会挨家里的骂吧?”
“没啥……过得去……学习三分……就是太困,每天作业要做到很晚。”
“等我熬出头来,我们一起散步。”
“你熬吧。”
“你抽烟吗?”病孩子问。
“我不会抽。”科斯塔回答。
“我也不会抽。”
“好了,我们走了……你养病吧……不要着急。咱们走,拉普加!”
达克斯狗名叫拉普加。科斯塔把狗夹在腋下走了出来。片刻之后,他们已经走在便道上了。马黑的拉普加在行人的靴子、皮鞋、便鞋旁边,紧倒着短短的罗圈腿。
叶尼奇卡走在达克斯狗的后面。她觉得它仿佛原先是一只火红色的狗,因为烧焦了而变成这样的黑木炭。她很想和科斯塔攀谈,问问这些狗的情况。
他每天喂它们,跟它们遛弯,使它们始终保持着对人的信任。可是她却默默地跟着自己的学生走着,这个学生在课堂上总是令人厌恶地打哈欠,被大家当成老蔫儿。如今,他在她眼里变了,就跟杜香枝一样。
拉普加溜达完了,回家去了。科斯塔继续前行,他那看不见的伴侣——叶尼奇卡——又开始往行人的背后躲藏。房屋变得愈来愈矮小。走出市区,前面出现了被风吹积的一簇簇小沙包。叶尼奇卡穿着高跟鞋走在粘粘的沙地和弯曲的松树根上很是吃力。最后,她的鞋跟折断了。
前面出现了海水。
海水又平又浅。波浪没有拍击低矮的海岸,而是静静地、不慌不忙地涌上沙滩,又同样缓慢而无声地退下去,在沙滩上留下一圈圈白沫子。大海显得困顿无力,仿佛经不起狂风暴雨的袭击。
可是它经历过风暴。在远离沙丘的地平线后面。
科斯塔沿着岸边走,迎风低着头往前走。叶尼奇卡脱了鞋,光着脚走路要轻松一些,可是潮湿冰凉的砂粒把脚扎得直疼。岸边的尖桩上晒满渔网,上面坠着用玻璃瓶做成的圆浮漂,海滩上还有几只底朝天的小船。
突然在远处,紧靠着海岸,出现了一条狗。它奇怪地呆立着,仿佛麻木了。它长着大脑袋、凸起的肩胛骨,尾巴耷拉着,目光直视大海。它在等什么人从大海归来。
科斯塔走近狗,可狗连头也没回,就好像没听见他的脚步声。他在零乱的狗毛上摩挲一把,狗非常轻微地摇摇尾巴。男孩蹲下来,将裹着面包和剩饭的报纸摊在狗面前。狗没有兴奋的表示,对食物没流露出丝毫兴趣。科斯塔开始抚摩、劝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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