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条(德国)(2)
“船长,”大副叫着,发抖的舌头几乎说不出话来,“这船——这船——装有黄金。”
“黄金?——这不可能!”船长嚷道,“你大概在做梦吧,大副?”
“这不是嘛,”大副说,全身颤抖着,把几块小金条拿给船长看。“这是什么?”
船长急忙拿过来一块、放在手里掂了掂份量,接着用眼色向大副示意跟他到舱室里走一趟。
“大副,”他小声他说,“这玩艺儿,船上有多少条?”
“你问这黄金吗?”
“船上有多少条?”船长重复地问,并未正面回答大副的问题。
“至少500条。”大副和船长一样,这时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神秘兮兮的。
“东西放在哪儿?”
“就在舱室后面一个小室内,刚才我不得不破门而入。”
船长沉默着,停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其他的……人……知道吗?”
“他们不知道,”大副答道,“可是,如果——”
“大副,”船长语气庄重,“这金条是亲爱的上帝赠送给我们的。我们俩都有老婆孩子,对船主,我们也总是唯命是从的。在加利福尼亚,整船人都跑光了,就剩咱俩为船主保住了这条船。可是我们又得到什么回报呢?——我们的工钱没有多一个子儿——这点工钱,连加利福尼亚船上的学徒都不干。我们回去时,船主先生们连‘谢谢,船长’,‘谢谢,大副’的话都没说呀。”
“噢,”大副说,“他们还怪罪我们没有把那些人留在船上呢,还要我们支付大笔钱给新来的船员。
“是啊,大副,”船长往下说,“我们当时也许太傻;可是——,那正是我们的职责,我一辈子也不会对那次尽职感到遗憾。那是我的骄傲。如果这次我们又要为船主着想,我们的老婆孩子就有理由说我们在发疯啦。我不明白,我们在公海上捡到的东西为什么只能归船主所有呢?我想,我们给他们一部分,自己留点儿,他们会满意的。”
“对,船长,”大副说道,他认为船长说得在理,“可是,船员们要是有所察觉咋办?不会是人人都守口如瓶的,以后……”
“那我们就一人买条船嘛,”船长道,“让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如果我们在东印度群岛游来游去,他们在办公室有啥想法就无所谓了。聪明绝顶的人不会再像当年那么说:‘船长真蠢!’而是说:‘这次他比第一次来得聪明。’此外,这些人也不会知道金条的,除非我们告诉他们。弃船里还有什么东西?”
“就我所见,还有茶叶,”大副回答,“也许某个角落里还有几箱鸦片呢。”
“嗯,一切都好了,”船长笑了。“风力越来越弱,太阳越升越高,我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弃船系在我们的侧面。他们卸货时,我们就把金条藏到安全的地方。如果有人知道这事,那只能是我们自己的过错。”
“所有金条都归我们吗,船长?”大副问。他对这么多的财富甚至还不敢相信呢。
“其余的货物就给船主,够他们赚的了。”船长说得有些干巴巴。
“有船上携带的证件吗?”
“有几本书在下面,”船长说,“可书里满是像茶叶箱上写的那种文字,鬼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这么一根金条大概值多少钱?”
“嗯,”船长把金条在手上掂了掂,“一根肯定有3磅重,如果一磅值200美元,那我们每人大约可得5万美元。我们要航行到猴年马月才赚得到这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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