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格街谋杀案（美国）（8）

　　水手绝望地跟在后面。猩猩仍然拿着剃刀，不时地停下来，回头冲主人做鬼脸。街道宁静极了，此时大约是凌晨三点左右。忽然猩猩被五楼上埃斯帕涅夫人屋中透出的昏暗灯光吸引住了。它朝那所房子冲去，一眼便看见了避雷针，只一分钟功夫，这家伙就爬了上去，打开了百叶窗进到屋子里去。
　　猩猩不见了，水手陷入绝望之中。
　　他不知所措。他一方面希望当猩猩从屋里面下来时能抓住它，但另一方面，他又害怕让猩猩独自留在那屋中。对一个水手来说，爬上避雷针并不难，所以他也爬了上去，但他无法进屋去。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靠近窗户，看看屋子里的动静。但这一看可把他吓坏了。也就在这时，可怕的尖叫声将莫尔格街的居民从睡梦中惊醒。
　　当猩猩进屋时，埃斯帕涅夫人和她的女儿穿着睡衣，正在整理一只铁箱子里的文件。她们背朝着窗户，所以没看见这只野兽。
　　当水手往屋里看去时，那庞大的家伙己揪住了埃斯帕涅夫人的头发，正用剃刀在她脸上刮，想模仿理发师的动作。夫人的尖叫声惹恼了那野兽，结果两位女士成了它可怕的愤怒的牺牲品。当它看到主人的脸，并听到他恐惧的呼喊时，它开始紧张地满屋子乱跑。楼梯上的人们听到的便是这法国水手的呼喊和那野兽的尖叫声。为了掩盖自己血腥的行径，猩猩抓起少女的尸体塞进烟囱，然后将母亲的尸体抛出窗外。
　　当猩猩走近窗户时，水手赶快滑下避雷针，仓促赶回家中，他几乎被吓死了。猩猩很可能在他之后跳出窗户逃跑了，因为它也被吓着了。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水手很快便自己将猩猩逮住了。他把它卖给了动物园并得了一大笔钱。我们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告诉了警察局长之后，他将勒本释放了，但他明白地告诉我们他不喜欢我们对此事的干涉。
　　“让他说去吧，”杜班说，“让他说去吧，这可以使他心里舒服点儿！他这次无疑是失败了。他虽狡黠，但没深度。不过，不管怎样，他是个好人。我尤其欣赏他那种不肯相信事实却偏爱去论证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的办案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