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世界(六)-第五部-冉阿让-第五卷-祖孙俩(15)

作者:维克多·雨果


    两个人有个共同的秘密,而这也象一种默契一样,两人对这个问题并不交谈,而这也不象人们所想的那样比较罕见.
    只有一次,马吕斯试探了一下.他在谈话中故意提到麻厂街,于是向割风先生转过身去问道:
    "您认识这条街吧?"
    "什么街?"
    "麻厂街."
    "这一街名我没有一点印象."割风先生回答他时语气非常自然.
    他的回答是涉及街名,而不是涉及街道本身,马吕斯觉得这更说明问题.
    "无疑的!"他想道,"肯定我做过乱梦.这是我的一种错觉.那是个和他相似的人.割风先生并没有去过那儿."
   
    $$$$八 两个无法寻找的人
    狂欢的日子虽然使人销魂,但一点也不能抹去马吕斯思想中的其他挂虑.
    婚礼正在准备,在等待佳期来临的时候,他设法在对往事作艰苦而又审慎的调查.
    在多方面他都应当感恩,他为他的父亲感恩,也为自己报德.
    一个是德纳第,还有那个把他马吕斯送回吉诺曼先生家中的陌生人.
    马吕斯坚决要找到这两个人,他不愿意自己结婚过着幸福的日子而把他们遗忘,他并担心不把欠下的恩情偿还,会在他这从此将是光辉灿烂的生活中投下阴影.他不愿在他后面欠着未偿的债务,他要在愉快地进入未来生活之前,对过去有一张清账的收据.
    德纳第尽管是个恶棍,但不等于池没有拯救过彭眉胥上校.所有的人,除了马吕斯之外,都认为德纳第是个匪徒.
    马吕斯不了解当时滑铁卢战场上的真实情况,不知道这样一个特点:他的父亲处在这样一种奇特的境遇中,德纳第是他父亲的救命人,而不是恩人.
    马吕斯所任用的各种侦察人员没有一个找得到德纳第的踪迹.似乎和这方面有关的情况已经全部消失了.德纳第的女人在预审时就已死在狱中,德纳第和他的女儿阿兹玛,这凄惨的一伙中仅存的两个人,也已潜入黑暗中.社会上那条不可知的深渊静静地将他们淹没了.水面上见不到一点颤动,一点战栗,也见不到那阴暗的圆形水纹,说明有东西掉在里面,人们可以进行探测.
    德纳第的女人死了,蒲辣秃柳儿与本案无关,铁牙失踪了,主要的被告已逃出监狱,戈尔博破屋的绑架案等于流了产.案情仍不清楚,刑事法庭只抓住两个胁从犯:邦灼,又jiao6*春天,又叫比格纳耶;还有半文钱,又叫二十亿,他们被审讯并判处十年苦役.在逃没有到案的同谋则被判处终身苦役.主犯德纳第,也被缺席判了死刑.这一判决是惟一留下来的和德纳第有关的事.在殓尸布裹着的名字上,投下了一道阴森的光,就象灵柩旁的一支蜡烛.
    而且,为了害怕再被捕,德纳第被撵到了暗洞的最深处,这个判决使此人埋到深深的黑暗中.
    至于另外一个,就是那个救了马吕斯的陌生人,开始寻找时有了点眉目,后来又停止不前了.人们设法找到了六月六日傍晚那辆把马吕斯送到受难修女街的街车.车夫说,六月六日,一个警察命令他"停在"爱丽舍广场的河岸旁.大阴沟的出口处,从下午三时等到傍晚;晚上九时左右,对着河岸的阴沟铁栅栏门开了,一个背着象是死人的汉子从那里走出来,警察正等候着,他逮捕了活人,抓住了死人.在警察的命令下,他,车夫,让"这一伙人"都坐上了他的马车,先到了受难修女街,把死人放下,他说死人就是马吕斯先生,他认得出他,虽然他"这一次"是活的;后来他们又坐上了马车,他还用鞭子赶着马到了离历史文物陈列馆门口不远的地方,叫他停车,在大街上付清车钱,他们便离去了,警察带走了那个人;此外他就一无所知;那时天已经很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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