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下)-第十章（16）

    地理学家说得对,chi6*人的风气,在新西兰.斐济岛或者托列斯海峡,已经形成一种风俗了.当然,这骇人的风俗里,有点迷信的成份,但是,人之所以要chi6*人,是因为猎品缺乏,肚子填不饱,未开化的人为充饥不得不chi6*人了.以后,祭师们又把这种反常的习俗定为教规,赋予神圣的意义.chi6*人由充饥而变成礼仪,这就是chi6*人风俗的演变过程.
    并且,在毛利人看来,人chi6*人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此外,新西兰土人还认为,敌人死了,吃下去,可以继承他的灵魂.力量和勇气.并且这些东西主要贮藏在脑子中,所以宴会时,人脑是主肴,是上等佳肴.
    地理学家又不无理由地认为新西兰的土人之所以chi6*人主要因为饥饿,不但大洋洲的未开化的野人这样,欧洲也有过.他补充说:
    "chi6*人的风俗在最文明的民族的祖先中也存在过,并且并不只几个特殊人有这癖好,尤其是在苏格兰人的祖先当中."
    "真的吗,巴加内尔先生,"少校问道.
    "这还有错.你读读圣.哲罗姆描写苏格兰阿提考利人的文章,你会明白你的祖先是什么样的人!而且用不着去远古时代找,就在伊丽莎白女王时代,当莎士比亚创造夏洛克(话剧《威尼斯商人》中的主角)的时候,不有个苏格兰土匪叫什么索内.宾的吗?因为chi6*人肉而被处死刑了.什么思想驱使他chi6*人肉的呢?是宗教吗?不,不是,是饥饿."
    "真的只是饥饿?"门格尔问道.
    "是的!"巴加内尔回答说,"因为在这冷酷无情的地方,飞鸟走兽很少,他们没有别的动物可吃,只以人肉为食.甚至还有chi6*人的季节,正如文明国家有打猎的季节一样.在chi6*人的季节里就来一次打猎,打一大胜仗之后,战败部落就变成了胜利者菜肴了."　　
    "依你看来,巴加内尔,"爵士说,"chi6*人的习俗只有等到新西兰草场充满了牛.羊.马.猪等牲畜,才能彻底消灭."
    "那自然啦,爵士!"
    "他们如何chi6*人的?"麦克那布斯问道,"是生吃还是熟吃?"
    "少校先生,你问这个做什么?"小罗伯尔有点惊慌地问.
    "为什么不问问呢?孩子,若我真地被吃的话,我宁愿被他们煮熟了吃!"
    "为什么吧!"
    "因为不被他们生吞活剥呀!"
    "你想得倒不错,少校,"地理学家又说,"把你放在锅里煮烂,不也一样受罪吗?"
    "唉,反正是死,在活剥和活煮之间,我就不用去选择了."
    "我实话告诉你吧,少校,"巴加内尔说,"新西兰土人chi6*人肉,一定要煮熟或者烤熟了再吃.他们都是行家,懂得烹饪技术.不过,就我个人而言,一想到被人家吃掉,心中就不自在.自己把命送到一个未开化人的肚子里,可真有点委屈!"